只见四名披甲之人前后脚落下,虽然身着铠甲,却未佩戴头盔,人人腰间插着一柄制式长刀,说是制式但也都能算是法器,显然出自朝廷能工巧匠之手。
当头一人手扶刀柄向几人走来,不远处仍有马蹄阵阵。
看着行来之人身上的铠甲在晨光中泛亮,楚云辞心间竟有种说不上的喜欢,真想自己也穿在身上感受感受那种威风凛凛的气概。
“鄙人乃上鸣城武巡尉关定澜,方才接同僚报称此处有大量妖兽聚集,不知几位可曾受伤。”看着地上散落的部分妖兽尸首,关定澜询问道。
见这武官没有一上来就斥问其它,反而是先关心起众人的安全,几人对其心底也是生了丝好感,由章扬武将此间发生之事详细告知了这位姓关的武巡尉。
章扬武还未说完,不远处的那队铁骑已近跟前,关定澜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一旁等候,接着继续听章扬武将发生的事情说完。
十几人的小队整齐安静的列队一旁,人人披甲戴盔却没再发出任何声响,就连战马都静静悄悄。
得知几人同妖人和魔教之人一番交手皆有伤在身,关定澜开口道:“如果几位现下无事不如由我们护送几位一同回上鸣城修整一番,毕竟诸位侠士身上的伤也都不轻。”
关定澜说完反应过来怕几人误会他是借口护送,实则扣押,赶忙又开口解释了一番。
见这武官确实是出于热心,几人便没了什么疑虑,只是楚云辞和江铃二人还是觉得应该先去寻曹沐阳几人为好。
还不等两人说出口同几人告辞,林间再次传来声响,原本静立原地的那队轻骑不用关定澜指示,立刻散开将几人围挡在身后,几乎同时将长刀抽出严阵以待。
“楚云辞?”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楚云辞听到喊声连忙回了声“这里”,随即向身旁的关定澜开口解释道:“是我同门。”
曹沐阳、夏侯宇等人现出身影,而那队轻骑也在关定澜的吩咐下收起了手中兵刃,收拢队形再立于一旁等候。
曹沐阳眼神扫过众人,大步向楚云辞走来,左右看看见他无甚大碍,旁若无人的开口道:“我怎么觉得你小子身上哪有些不对劲?”
楚云辞撇了下嘴,没有多说什么,曹沐阳也知道现下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随即开始由着楚云辞的介绍同其他人打起招呼。
扫了眼跟在夏侯宇身后的陆昭昭,楚云辞心里猜到八成是靠这小姑娘,曹沐阳他们才能寻到自己和江铃两人。只见陆昭昭头戴花草点缀的小帽,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藏的严严实实,看来这小姑娘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现在的大环境下会有怎样的威胁。
……
距离众人几十里外,一口气奔袭至此的王泽脚下一软直接瘫倒在地,确认身后没有追兵,这才盘膝坐下开始调息,身旁不远处钻出一只野兔,还没蹦跶两下,就被王泽直接擒住脖颈硬硬生生抽干浑身气血。
没过太久,循着气味找来的熊金岭大大咧咧的直接一屁股坐在王泽身旁,既没有对他刚才不管自己死活撒腿就跑质问,也没有显露出任何不满。
他清楚两人的合作关系,如果调转过来,是他的话也会完全不管王泽,自己先保全安危再说。
“煮熟的鸭子,都要到嘴了飞了!”睁开眼的王泽愤怒道。
而熊金岭一副没听见王泽言语的模样,自顾自的拿起那只野兔揭去皮毛,看了看已经彻底枯萎的血肉,放在鼻尖嗅了嗅还是随手扔到了一旁。
“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倒是不亏不赚。”王泽回过头又向熊金岭说道。
闻听此言,熊金岭站起身来开口道:“你懂个屁!”
确认了王泽没有伤及根本,还有利用的价值,熊金岭大步离开,同时说道:“好好休养,用的着你的时候我会再找你。”
王泽嘴角微撇,闭上眼继续调理体内翻涌的气血,说是翻涌,可也已经几乎被消耗了一半,还好有那名巨剑门的弟子一身血气做消耗,否则就算他逃了出来,恐怕也得被熊金岭寻到将脖子拧断……
……
关定澜唤来几名下属,将马匹牵给了身上有伤的几人,好在队伍里有了曹沐阳和夏侯宇等实力较强的人同行,一路上也不用太担心有突发状况,便让轻骑换做步行护送着几人一同往上鸣城去。
一路上几人也是闲聊不断,当然就数曹沐阳和关定澜说的话最多,一个天生话多,一个热情开放,俩人简直可以说是聊的热火朝天,而关定澜言语间,对他们这些实力强劲的宗门弟子透露出的钦佩,也是让曹沐阳很是受用,连连表示对于他们这些披甲卫国之人同样尊敬佩服。
“如今天下虽然妖兽和魔教皆四处作乱,但好在五国之间一时也太平,否则真难以想象若是再加上战乱,寻常百姓的日子可还怎么过。”关定澜开口感叹。
曹沐阳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道了声:“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反倒是江铃开口道:“战乱起不起,如今的百姓恐怕都不怎么好过吧,不说朝廷平时的赋税徭役,就只那些贪官污吏恶霸乡绅都够让寻常人家过不安生。”
关定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是开口道:“这其中还要加上不少以武犯禁的例子吧,毕竟同样也会使民不聊生。”
江铃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同:“我知道关将军的意思,可是真正以武犯禁的是些什么人?更多则是些勾结官员之辈,或是有人仗势的宵小之徒,亦或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之人?”
关定澜沉默不语。
楚云辞适时接口道:“不过也好在有关将军这种忠义为民之士,为维护一方百姓安危出力,方才能使国泰民安,不受更多妖邪骚扰。”
关定澜闻言苦笑摇头,显然思绪仍停留在江铃方才所说言语上。
当上鸣城的轮廓出现在众人眼中,大家不约而同的都觉得心底一松,显然不管怎样,对于大周城防还是很有信心,最起码妖兽之乱不会汹涌至城里。
高大的城门和众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
关定澜好心开口解释道:“如今情况特殊,还是请诸位提前准备好相关文牒,非是怀疑各位身份,主要还是为了防范化形大妖潜入城中危及百姓安全。”
关于这些,众人基本都知晓,所以也没说什么,各自将身份文牒取出,只是一众天元宗弟子包括江铃还是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扫了眼陆昭昭。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帽子下的那双兽耳,可他们却是亲眼见过。
见陆昭昭也是从怀中摸出一本文牒,几人才略微放下心来,关定澜的目光虽然没有看向陆昭昭,但其余几人的视线他却收入眼底。
一番例行检查,众人皆是宗门弟子的身份,证实无误便由关定澜带入城中,只不过唯一有区别的则是陆昭昭的身份文牒则是大齐官身之后。
关定澜一路引着众人向地方衙门为各路山上之人准备的客栈而去,说是为山上之人准备,无非就是环境更为雅致也更为宁静的私家客栈,每座城都会根据情况或多或少指定几家。
一般同朝廷来往密切一些的宗派,门下之人基本都可以通过宗门身份,在这些指定的客栈免费吃住,不过说是免费,无非是朝廷定期同这些客栈结款,然后通过其它方式再从那些宗派身上找补回来,为的主要还是个“你来我往”,除了九洞十二山之列,一些次一级的山上宗门也包括在其内。
将一伙人安全送到,双方互相告辞,关定澜便遣着轻骑回去复命。
曹沐阳和楚云辞简单商量一番后,由众人先行住下,他去其它地方打听打听唐兴长老等人是否在城内,或是看看有没有什么他们留下的信号和消息。
在客栈小二的带领下,为一行人各自安排了房间,大厅中此时也并非用餐时间,除了零星几桌喝茶的倒也没什么人,只是在楚云辞上楼时,其中一桌人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虽然几人皆是一身正常走江湖的普通打扮,周身也没透出任何不寻常的气息,但楚云辞还是忍不住向着几人多看了两眼。
进到房间,楚云辞只觉疲惫感上涌,屁股刚一沾床就忍不住躺了上去,长出一口气。
直到此时他才有功夫想起,自己已经入了六境,便又赶紧忍着疲累脱掉靴子盘膝而坐,虚观己身。
似乎自从入了六境之后,在体内的真气推动下,他所修习的几种功法都能以各自的轨迹同时缓缓运转,而又不会互相干扰,以往只是他主动操纵,可现在似乎河归河道,江归江流,若遇上同样的路径便合为一脉,待分道之时又各自分开。
不加任何干涉,楚云辞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种现象确实说不出的神奇,而似乎推动这一切的除了经脉华池“百川汇海”的异象,更多则是经脉宽广后《天帝诀》的推动。
表面上仍是各行各路,可实际上皆是《天帝诀》依着各功法路径在后推着真气流转。
而当每一种功法运转到最后归拢于华池时,都会将各自的真气凝实为真元,如滴滴小雨降入华池,只不过单一一种功法降下的是点滴小雨,这几种合在一起就变成细雨连绵。
只是虽然凝聚的真元不少,可对于他的华池来说,仍是杯水车薪。
他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若是多修习几种功法会不会还能像现在这样各自凝练真元汇聚于华池,而待华池水满,是不是也就能强行跻身沧海境?
一想到此,楚云辞便又像打了鸡血,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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